运动疗法治疗颈痛的中国专家共识 - 康复治疗师网

颈痛是成年人慢性病中最常见的健康问题之一，发病率高达71%，且呈现逐年增多的趋势。欧美等国家在近10年发布了多个颈痛治疗相关指南，但我国尚缺乏运动疗法治疗颈痛的指南或专家共识。2019年7月国务院印发了《国务院关于实施健康中国行动的意见》，该意见提出：为不同人群提供针对性的运动健身方案或运动指导服务。为进一步加强体医融合，提高运动疗法改善颈痛的治疗水平，来自全国33家单位，由康复科学、骨科以及运动科学等领域的35名专家共同制定了《运动疗法治疗颈痛的中国专家共识》。

该专家共识检索了国际、国内近10年电子数据库，参考英国牛津循证医学中心的证据水平进行分级，结合我国正积极推行的“体医融合和非医疗健康干预”的国情，制定了符合中国特色的运动疗法治疗颈痛的推荐建议，旨在更好地指导物理治疗实践和推行体医融合理念。

王雪强，男，上海体育学院副教授，博士生导师，上海上体伤骨科医院院长，研究领域为运动康复与疼痛。主持国家自然科学基金2项、省部级课题2项，荣获上海市曙光学者计划、教育部霍英东教育基金会青年教师基金、上海市青年科技英才扬帆计划资助。中国康复医学会物理治疗专委会青年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国康复医学会疼痛康复专业委员会委员，上海市康复医学会理事，上海市康复医学会物理治疗专委会副主任委员。近5年以第一作者和通信作者发表SCI论文30余篇，发表期刊为Age Ageing、Eur J Neurol、J Cell Mol Med、Clinical Rehabilitation等SCI收录期刊。2019年，以第一完成人获得上海市科技进步奖三等奖；2018年，被评为“上海市杰出青年康复治疗师”。

陈佩杰，男，上海体育学院二级教授，博士生导师，上海体育学院院长，上海市第十三届政协委员会常委、美国国家体育科学院国际院士，研究领域为运动健康促进。主持国家社科重大项目2项、科技部支撑计划1项、国家自然科学基金4项，荣获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全国高校黄大年式教师团队带头人、国家级有突出贡献中青年专家等荣誉。任Journal of Sport and Health Science（JSHS）主编、国际兴奋剂检测机构 (International Testing Agency, ITA) 独立理事、国务院学位委员会第七届学科评议组（体育学）成员、全国高等学校体育教学指导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国体育科学学会副理事长等社会职务。以第一作者和通信作者发表SCI收录论文近百篇，以第一完成人分别荣获国家级教学成果奖一等奖和二等奖、上海市科技进步奖一等奖。

颈痛是指颈部区域的疼痛，发病率可达到71%，是慢性病中最为常见的健康问题之一。随着社会节奏的加快和生活工作环境的变化，颈痛病例呈逐年增多的趋势。2017年Lancet期刊报道，颈痛的健康寿命损失年(years lived with disability, YLD)从2006年至2016年增加了21.9% 。国际上按病程颈痛被分为慢性颈痛（>90d）、亚急性颈痛（30~90d）和急性颈痛（<30d）。颈痛不仅影响病人的身体功能、生活与工作质量，还会增加直接医疗成本与间接社会成本。美国每年因为颈腰痛花费的医疗费用高达876亿美元，仅次于糖尿病和心脏病。

欧美国家在近10年发布了颈痛治疗相关指南：2018年荷兰皇家物理治疗学会（Royal Dutch Society for Physical Therapy, KNGF）制定并发布了《非特异性颈痛的物理治疗指南》，旨在为颈部疼痛的诊断和治疗提供指导建议；美国物理治疗学会（American Physical Therapy Association, APTA）制定了《2017年版本的颈痛临床实践指南》；2016年、2019年加拿大分别发布了《头痛和颈痛非药物治疗的临床实践指南》和《颈痛和相关疾病的临床实践指南》。我国国务院于2016年10月发布的《“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提出：为推进健康中国建设，提高人民健康水平，要广泛开展全民健身运动，加强体医融合和非医疗健康干预。中国专家组于2019年3月制定了《运动疗法治疗腰痛的专家共识》并公开出版，这是国内出版的首部以体医融合为特色的专家共识。

目前我国尚缺乏运动疗法治疗颈痛的指南或专家共识，因此，为进一步加强体医融合，提高运动疗法改善颈痛的治疗水平，来自中国康复科学、骨科以及运动科学等领域的专家组制定了“运动疗法治疗颈痛的中国专家共识”。经检索国内外常用电子数据库，参考国际上常用的证据水平进行分级，结合中国正积极倡导的“非医疗健康干预”和“体医融合”，该专家共识提出了符合中国特色的运动疗法治疗颈痛的规范和推荐建议，旨在更好地指导物理治疗实践和推行体医融合理念。

本专家共识纳入了国内外运动疗法治疗颈痛的最新研究成果，根据英国牛津循证医学中心的证据水平进行分级，分为5个级别（表1）。英国牛津循证医学中心证据体系是循证临床实践中公认的经典标准，也是循证教科书和循证期刊使用最广泛的标准。选择证据水平时，优先选择最高级别的证据，若无最高级别证据，则逐步选择低水平证据。

本专家共识采用APTA使用的推荐等级标准（表2），该推荐等级标准依据证据水平的强度依次分为A、B、C、D、E、F推荐，分别代表强证据、中等证据、弱证据、相互矛盾的证据、理论/基础证据、专家意见。

在国际和国内常用的PubMed、Cochrane Library、中国知网等数据库中检索近10年的临床研究，主要自由词和主题词包括运动（exercise）、物理治疗（physiotherapy，physical therapy）、颈痛（neck pain, cervicalgia）、颈椎病（cervical spondylosis）等。

（2）论文类型：排除非同行评审论文，如会议论文、会议摘要等文献，纳入公开发表的同行评审研究论文。论文类型可为专家观点、病例报告、病例对照研究、队列研究、随机对照研究、系统评价和meta分析等。

（3）受试对象：受试对象为年龄大于18岁的成年人，病程为急性、亚急性和慢性非特异性颈痛。排除特异性颈痛，如椎间盘突出、颈椎骨折、颈椎术后疼痛、强直性脊柱炎、先天性斜颈、肿瘤、颈椎脱位等疾患致颈痛。

选取国内康复科学、运动科学以及骨科等领域权威专家35名，针对不同运动疗法对急性、亚急性和慢性颈痛的具体条目，分别给出各自的意见：①完全同意；②同意；③有点同意；④不同意也不反对；⑤有点不同意；⑥不同意；⑦非常不同意。①②代表“同意”，③④⑤代表“不确定”，⑥⑦代表“不同意”。依据德尔菲法研究原则，对于某条目，若同意的高于75%则接受该条目，若同意不足75%则继续咨询。在问卷调查过程中，新增运动疗法治疗颈痛的专家意见，由专家小组进行讨论决定是否纳入下一轮调查。

综合运动训练包含各种运动疗法，如肌力训练、牵伸训练、稳定性训练等。有研究结果显示，综合运动训练缓解疼痛优于单一的运动疗法。Kuijper等完成了一项综合运动疗法治疗急性颈痛的随机对照试验，将205名急性颈痛患者随机分为物理治疗组（n=70）、颈托组（n=69）和对照组（n=66）。物理治疗组主要接受综合运动疗法，即接受6周的颈椎牵伸训练、肌力训练和稳定性训练；颈托组佩戴6周的颈托；对照组保持日常生活方式。分别在干预前、第3周、第6周评估颈部疼痛程度、功能障碍指数，发现综合运动疗法对颈部疼痛程度、功能障碍指数的改善显著优于对照组（Ⅱ级证据）。Gross等完成了一项运动疗法治疗颈痛的系统评价与meta分析，纳入27项随机对照试验，研究结果显示，对比对照组，综合运动疗法未显著改善急性颈痛患者的疼痛症状、功能障碍指数（Ⅰ级证据）。

牵伸训练/关节活动度训练是一种恢复或改善关节周围软组织的伸展性、提高关节活动范围的技术。APTA制定的《2017年版本的颈痛临床实践指南》纳入了72篇研究，该指南建议：急性颈痛且伴随颈部关节活动度下降的患者，临床康复治疗人员应为患者使用牵伸训练（Ⅰ级证据）。

有氧运动是指人体在氧气充分供应的情况下进行的运动锻炼，需全身大肌肉参与，属于中等强度的持续性运动。APTA制定的“2017年版本的颈痛临床实践指南”建议：急性颈痛且伴随颈部运动协调能力下降的患者，临床康复治疗人员应指导患者进行耐力训练（Ⅰ级证据）。

牵伸训练/关节活动度训练是治疗亚急性颈痛的常用治疗技术之一。Gross等的研究结果显示：对比对照组，颈椎关节活动度训练（颈椎自我滑动训练）可显著改善亚急性颈痛患者的疼痛程度（Ⅰ级证据）。

肌肉能量技术指被用于减轻患者的疼痛程度、增加关节活动度的技术。Phadke 等完成了一项肌肉能量技术治疗亚急性/慢性颈痛的随机对照试验，将60名亚急性/慢性颈痛患者随机分为肌肉能量技术组（n=30）和对照组（n=30）。肌肉能量技术组接受肌肉能量技术干预，对照组接受静态牵伸训练，每天干预1次，连续6 d。分别在干预前、干预后评估颈部疼痛程度、功能障碍指数，结果显示，肌肉能量技术对颈部疼痛程度、功能障碍指数的改善显著优于对照组（Ⅱ级证据）。

颈部深层肌肉训练是治疗慢性颈痛患者的常用治疗方式之一。2018年Blomgren 等执行了一项颈深屈肌治疗慢性颈痛的系统评价，纳入12项随机对照试验，一组接受颈部深层肌肉训练，另一组接受其他训练或不接受训练。结果显示，颈部深层肌肉训练可显著改善慢性颈痛患者的症状（Ⅰ级证据）。2017年Amiri等完成了另一项颈部深层肌肉训练治疗慢性非特异性颈痛的系统评价，纳入9项随机对照试验。研究结果显示：对比其他干预组，颈部深层肌肉训练可显著改善慢性颈痛患者疼痛程度（Ⅰ级证据）。

慢性颈痛患者不止是颈部周围肌肉存在失衡，肩关节周围肌肉也同样存在失衡，故有研究发现，肩颈部肌力训练可有效治疗慢性颈痛。2018年Lin等完成了一项肩颈部肌力训练治疗慢性颈痛的随机对照试验，将慢性颈痛患者随机分为试验组和对照组。对照组接受常规物理治疗，试验组在对照组治疗基础上，再增加肩颈部渐进抗阻力量训练，每周干预3次，连续6周。分别在干预前、干预后评估头颈屈曲测试，颈部浅层肌肉力量。结果显示，对比对照组，肩颈部肌力训练改善了颈部浅层和深层肌肉力量（Ⅱ级证据）。Caputo等完成了一项肩颈部肌力训练治疗慢性颈痛的随机对照试验，将35名慢性颈痛患者随机分为肩颈肌力训练组和常规牵伸训练组。每周运动干预2次，每次45 min，连续7周。结果显示，肩颈肌力训练组和常规牵伸训练组在改善慢性颈痛患者的疼痛程度和功能障碍指数方面具有同等的治疗效果，但肩颈肌力训练组改善颈部肌肉的耐力和肌力显著优于常规牵伸训练组（Ⅱ级证据）。

有氧运动/耐力训练（如步行、游泳、慢跑等中等强度的有氧运动）常被推荐给各类慢性病患者。2018年Ahmed 等完成了一项有氧运动治疗肩颈部肌筋膜疼痛的系统评价，进行随机对照试验，结果显示：有氧运动可改善慢性颈痛的疼痛程度、功能障碍指数（Ⅰ级证据）。Krøll 等将70名慢性颈痛和头痛患者随机分为有氧运动组和对照组。对照组保持日常生活习惯，有氧运动组每周运动干预3次，连续3个月。结果显示，对照组并未改善颈痛症状，但有氧运动组显著改善了颈痛症状（Ⅱ级证据）。

牵伸训练/关节活动度训练是预防和治疗慢性颈痛的常用治疗方式之一。Tunwattanapong 等完成一项牵伸训练治疗慢性颈痛的随机对照试验，将96名颈痛患者随机分为对照组和牵伸训练组，对照组保持日常生活习惯，牵伸训练组接受每天2次的肩颈部牵伸训练，每周5 d，连续4周。于干预前、干预后分别测试颈痛患者的疼痛程度、功能障碍指数和生活质量。结果显示，对比对照组，牵伸训练组的疼痛症状、功能障碍和生活质量得到了显著改善（Ⅱ级证据）。Hanney 等完成一项徒手牵伸训练、关节松动术提高上部斜方肌压痛阈值的随机对照试验，将102名受试者随机分为对照组、牵伸训练组和关节松动组，对照组不接受干预，牵伸训练组接受上部斜方肌的徒手牵伸训练，关节松动组接受颈胸椎的关节松动术。于干预前、干预后分别测试受试者的压痛阈值、颈椎关节活动范围。结果显示，对比对照组，牵伸训练组的上部斜方肌压痛阈值得到了显著改善（Ⅱ级证据）。

肌肉能量技术是一种常用于减轻慢性疼痛、增加关节活动度的技术。2018年Kashyap等完成一项肌肉能量技术治疗慢性颈痛的随机对照试验，将45名颈痛患者随机分为肌肉能量技术组、徒手压力释放技术（manual pressure release）组和对照组，对照组接受姿势宣教和主动运动，肌肉能量技术组和徒手压力释放技术组在对照组治疗基础上分别接受肌肉能量技术和徒手压力释放技术。结果显示，肌肉能量技术组在改善疼痛、功能障碍和关节活动度方面显著优于对照组（Ⅱ级证据）。2017年Sadria等完成一项肌肉能量技术治疗慢性颈痛的临床试验，将64名慢性颈痛患者随机分为肌肉能量技术组和主动释放技术（active release）组，受试者为病程大于4个月，因上部斜方肌肌肉导致的颈痛。结果显示，肌肉能量技术可改善慢性颈痛患者的疼痛程度和颈部关节活动度（Ⅲ级证据）。

稳定性训练/运动控制是治疗慢性颈痛最常用的训练方案之一。2019年Martin-Gomez等执行了一项运动控制治疗慢性颈痛的系统评价和meta分析，纳入10项随机对照试验。研究结果显示，对比其他治疗方式，运动控制可显著改善慢性颈痛的疼痛程度、功能障碍指数（Ⅰ级证据）。

颈椎稳定性训练可加强颈椎浅深层肌肉力量，提高颈椎的稳定性和运动控制能力。Dusunceli等完成一项颈椎稳定性训练治疗慢性颈痛的随机对照试验，将60名慢性颈痛患者随机分为对照组、等长训练和牵伸训练组、颈部稳定性训练组，对照组接受物理因子治疗，等长训练和牵伸训练组接受物理因子治疗、等长训练和牵伸训练，颈部稳定性训练组接受物理因子治疗、颈部稳定性训练。于干预前和干预第1个月、3个月、6个月、9个月、12个月分别评估受试者的疼痛程度、颈部功能障碍指数、抑郁和关节活动度。结果显示，对比对照组、等长训练和牵伸训练组，颈部稳定性训练组的颈部疼痛程度和功能障碍指数得到了显著改善（Ⅱ级证据）。Ghaderi等将40名慢性非特异性颈痛患者随机分为常规训练组、颈部稳定性训练组，干预前后分别评估受试者的疼痛程度、颈部功能障碍指数、颈部肌肉表面积电信号。结果显示，颈部稳定性训练组的颈部疼痛程度和功能障碍指数得到改善，且对比对照组，稳定性训练组能够增加颈深屈肌耐力，降低胸锁乳突肌和前斜角肌的张力（Ⅱ级证据）。

颈痛患者常表现为颈部疼痛，但也有患者表现为肩部疼痛。有研究提示，改善颈痛患者的盂肱关节、肩胛骨等稳定性可减轻颈痛患者的疼痛程度，故推荐颈痛患者进行肩关节稳定性训练。Lee等完成了一项肩关节稳定性训练治疗慢性颈痛的随机对照试验，将30名慢性颈痛患者随机分为肩关节稳定训练组和对照组。对照组接受常规物理治疗，肩关节稳定训练组在常规物理治疗基础上增加肩关节稳定训练，每周干预5次，连续4周。研究结果显示，肩关节稳定训练组改善颈部疼痛症状显著优于对照组（Ⅱ级证据）。Im将15名慢性颈痛患者随机分为肩胛骨稳定训练组和对照组。肩胛骨稳定训练组接受肩胛骨稳定训练，对照组接受放松训练，每周干预3次，每次30 min，连续4周。研究结果显示，对比对照组，肩胛骨稳定训练组的颈部疼痛、功能障碍指数和生活质量得到了显著改善（Ⅱ级证据）。

慢性颈痛患者常会表现出不正确的呼吸方式，呼吸方式不当又会进一步恶化参与呼吸运动肌肉的失衡，进而加重颈痛的程度。Kahlaee等完成了一项颈痛和呼吸功能的系统评价，纳入9项随机对照试验和非随机对照试验。研究结果显示，颈痛患者的呼吸功能与颈部肌力、颈椎关节活动度、心理状态呈现显著的正相关，呼吸训练可改善颈痛患者的疼痛程度、呼吸功能（Ⅱ级证据）。Yeampattanaporn等完成了一项呼吸训练和颈痛的临床试验，对36名慢性颈痛患者进行呼吸再教育训练。研究结果显示，呼吸再教育训练可改善颈痛患者的疼痛程度和关节活动范围（Ⅳ级证据）。

压力生物反馈训练目前广泛应用于颈痛和腰痛的评估与治疗，它借助压力生物反馈仪器，在颈部进行运动训练时提供实时反馈，有利于提高患者训练的精准性和有效性。Kang等完成了一项压力生物反馈训练治疗慢性颈痛的随机对照试验，将20名慢性颈痛患者随机分为常规训练组和压力生物反馈训练组，2组都训练颈深屈肌，每周3次，连续6周。研究结果显示，压力生物反馈训练组改善颈痛患者的颈部关节活动度显著优于常规训练组（Ⅱ级证据）。Iqbal等将30名慢性颈痛患者随机分为压力生物反馈训练组和常规训练组，2组同样训练颈痛患者的颈深屈肌，每组4次，每次20 min，连续4周。研究结果显示，对比常规训练组，压力生物反馈训练组的颈痛程度和功能障碍指数得到了显著改善（Ⅱ级证据）。

虚拟现实训练在康复治疗领域的应用逐年增加，其可激发患者主动参与治疗的积极性，有效提升治疗的趣味性，提高治疗效果，最终改善患者的功能障碍。Sarig 等完成了一项虚拟现实训练治疗慢性颈痛的随机对照试验，将90名慢性颈痛患者随机分为对照组、激光训练组和虚拟现实训练组，对照组等待治疗，虚拟现实训练组接受虚拟现实训练。研究结果显示，对比对照组，虚拟现实训练组的颈部疼痛程度、功能障碍指数得到了显著改善（Ⅱ级证据）。Chen等完成的临床试验发现，通过虚拟现实训练可能促进慢性颈痛患者的关节活动范围（Ⅳ级证据）。

综合运动训练，如肌力训练、牵伸训练、稳定性训练等联合训练，常被推荐给慢性颈痛患者。Gross等完成了一项运动疗法治疗颈痛的系统评价与meta分析，纳入27项随机对照试验。研究结果显示：颈部的综合训练可显著改善慢性颈痛患者的疼痛程度和功能障碍指数（Ⅰ级证据）。Southerst 等完成一项运动疗法与颈痛的系统评价，纳入10项随机对照试验。结果显示，颈部的综合训练显著改善颈痛患者的疼痛程度和功能障碍指数（Ⅰ级证据）。

目前太极拳已经被应用于治疗各种慢性病，且被证实有正面的治疗作用。Lauche等报道了一项太极拳治疗慢性非特异性颈痛的随机对照试验，将114名慢性非特异性颈痛患者随机分为待治疗组（n=39）、太极拳训练组（n=38）和常规颈部运动组（n=37），运动干预12周，干预前后分别测试颈部疼痛程度、功能障碍指数和生活质量。结果显示，对比等待治疗组，太极拳训练组可减轻颈部疼痛程度、改善功能障碍指数（Ⅱ级证据）。2篇专家观点性文献也阐述了太极拳锻炼不仅可以减轻颈部疼痛，提高患者的功能，还可减轻疼痛引起的抑郁和焦虑（Ⅴ级证据）。

瑜伽起源于古印度，是一种以达到身体、心灵与精神和谐统一为目的的运动方式。国际上众多研究证实，瑜伽可改善人体生理、心理、情感和精神方面的功能，近年来也发现瑜伽对慢性病有积极的治疗作用。2019年Li等完成了一项关于瑜伽治疗慢性非特异性颈痛的系统评价和meta分析，纳入了10项随机对照试验。研究结果显示，瑜伽可改善非特异性颈痛患者的疼痛程度、功能障碍指数、生活质量和颈椎的关节活动范围（Ⅰ级证据）。2017年Cramer等报告了一项瑜伽治疗慢性颈痛的系统评价和meta分析。研究结果证实，在短期疗效中，瑜伽可显著改善慢性颈痛患者的疼痛程度、颈部功能障碍和生活质量（Ⅰ级证据）。

气功是中国一种传统的保健、养生、治疗疾病的身心锻炼方法，以呼吸的调整、身体活动的调整和意识的调整（调息、调身、调心）为手段，以强身健体、防病治病为目的。2019年Girard 等报告了一项关于气功治疗颈痛的系统评价，纳入了5项随机对照试验。结果显示，气功可改善颈痛患者的疼痛程度和功能障碍指数（Ⅰ级证据）。Von Trott 等将117名慢性颈痛患者随机分为气功干预组（n=39）、常规运动训练组（n=39）、等待治疗组（n=39），接受3个月的干预，于干预前和干预第3个月和第6个月评估受试者的疼痛程度和功能障碍指数。研究结果显示，气功干预组改善疼痛程度和功能障碍指数显著优于等待治疗组（Ⅱ级证据）。

普拉提运动是强调在人体中立位的身体姿势基础上，通过大脑意识控制、流畅的身体动作和正确的呼吸达到增强身体的控制和平衡能力的全身运动。2018年De Araujo Cazotti等将64名慢性机械性颈痛患者随机分为普拉提运动组和常规治疗组，普拉提运动组每周进行2次干预，连续12周。研究结果显示，对比常规治疗组，普拉提运动可显著改善慢性机械性颈痛患者的疼痛程度、功能障碍指数和生活质量（Ⅱ级证据）。Mallin等对13名慢性颈痛患者进行普拉提运动干预，每周干预1次，连续6周，分别于干预前和干预第6周、第12周进行疼痛程度、功能障碍指数的评估。研究结果显示，普拉提运动可改善慢性颈痛患者的疼痛和功能障碍指数（Ⅳ级证据）。

八段锦作为中国传统康复运动方法，其动作难度较低，强度较小，尤其适合于慢性病患者长期训练。Wang等将72名慢性颈痛患者分为对照组和八段锦训练组，八段锦训练组接受每次30 min、连续6个月的干预，对照组接受健康宣教的干预。结果显示，6个月后，八段锦训练组在改善慢性颈痛患者的疼痛程度、功能障碍指数和生活质量方面都显著优于对照组（Ⅱ级证据）。